一切,何时开始?
一切,何时做成?
一切,因何终末?
乌金弧光闪过,留下赤红迸发的痕迹。
前所未有的痛觉出现,还有不解、悲伤,以及懊恨。原本的恒定有序突变脱离掌控,成为搅动毁灭的可怕漩涡。
因此,那个人……那个从未真正直面认识的,第一次赤裸向我展现……
他似乎说,
我很想念你啊;
他好像又说,
所以,来报仇了;
他最后还说,
跪下乞求怜悯吧,和那时一样。然后,一样遭到拒绝。
也许有什么已经折断,或许有什么彻底粉碎。同刻体味到被迫新生是怎样的折磨摧残。
------堕落,如破晓之星------
------从天幕,直坠地底------
------ ------
“咕------、”
随着声重重呻吟,被自己从梦境吵醒。
什……么……?
右手摸到覆盖胸前的薄床单之下并非肉体,而是布制的东西。低矮昏暗的屋顶由不同颜色模板拼凑组成,看上去异常简陋。空气中弥漫一股旧木腐烂的霉味,肆意拨动着敏锐的嗅觉。
重要的是,我在哪里?
景色能传达的意义唯有陌生。
微微抬头环顾四周,清冷狭窄室内除了我和四件古旧家具,再没有其他东西。墙上发黄照片旁几块玻璃板透过的稀少光亮,叫人分不清清晨还是傍晚。
另外,身体……很重……
试图坐起来但失败了。
所有奇怪的现象,与身上剧烈疼痛比较,都不算得什么。现时每次姿势改变对创伤的影响,都无异于慢性自杀。
可我……
不应该……
“啊,你终于醒了。”
“------!”
说话声惊得身体一震,触动绷带下的伤口,激起一波新鲜刺激。
“呜唔------”
我跌回去,感觉自己衰弱到一个地步,连基本自理也算奢侈了。
“来,”生锈合页摩擦响过,盛着液体的玻璃瓶送到眼前。“把这个喝掉,或许会好点。”
稍稍迟疑,遂接过漂浮残渣的恢复剂I,费劲挺起上半身,拔掉软木塞一饮而尽。
虽然制药者水平实在初级,但一剂下肚,胸前伤势仍得到有效缓解。
“谢谢……”
手背擦去嘴边残留药液,努力调整呼吸。
“你居然能挺过来,真不可思议。”收走空瓶,丢进墙角的长箱。“前天我还在担心,费劲救回来的最后变成具尸体呢。”
“呃、”
对着他的后背,做出异常尴尬笑容。还好及时醒了,不然多半活活闷死地下。这该算为,另种的幸运吧?
只是回想刚才撕裂般感觉,确实不如死了好。
“说起来,你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这位相貌和蔼的老人,顶着那逼近萤石块功能的雪亮前额走回床前,抛出无法解答的问题。
“还带着那样的伤。大量鲜血把河水搞得腥臭,害我之后三天都没钓到鱼。”
“这……”
只能保持笑脸,逐渐发觉没有答案的事情,还有更多。
“哎呀忘了介绍,我叫吉尔布瓦尔.克拉多利.梅斯切古珞.桑奇谢霍夫,一般大家都叫我吉布,是村里有名的渔夫。你呢?”
“我……不记得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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