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关严临街的木门,吉布不禁长叹。“总算走了……”
刚刚送出去的大队人马,是由村长率领,来探访伤者的临时机构。最近村里由于事故卧床修养的人,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这些讨厌的脸。
我作为新加入,待遇相比较其他人尤显特别。他们的目的,与其说及时周到的关切,不如看为对危险的防范,或专程审讯来历不明更恰当。
遗憾现在能记起的东西实在有限,问询大半天毫无进展,一伙人只得悻悻离开。
早晨被粗野的撞门声吵醒时候,只看见救命恩人慌忙搁下冒出诡异色烟雾的青绿液体,放进有如结帮强盗的家伙们。
看来吉布起床相当早,又靠自己不熟练的技术赶做恢复剂,一边小心没有打搅我休息,结果全给搅乱。
横冲直撞皆物扫荡的气势,若没外人在场,大概他们会把我撕碎生吞。因此吉布就像位守护者站在旁边,以阻止我受到什么不良侵害。
眼下,这位自称有名,确切说是村里唯一幸存的渔夫,不管口气动作,还是没看到的表情,都因心存歹意拜访他家的客人搞得很是疲惫。
我坐在床铺边缘,从惊吓中逐渐缓和,内心感到难以抑制的愧疚。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
“呃……”
“好了现在没人了,你可以继续躺下休息。”转身打开盛放所有家当万能木箱,翻出几件日常工具。“该不该天黑前赶去码头呢?剩下的鱼不太够两个人吃……”
“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啊?”
跟听说回答不来名字时相同,吉布掺杂少许诧异的瞪着我,表示新一阵惊讶与僵硬。
我知道马上要求帮手很不自量,毕竟清醒以来还未独力下床,干活的事情稍微遥远。不过我自觉应该,也有责任参与。反倒是没资格静卧修养,所有活推给吉布。
“你……你能干得了什么?”
“只要可以的,都请交给我------”
情绪过度激动,胸前伤口开始嘶嘶啦啦地庝。我捂住那块该死地方,眼前泛起红黑的幻光。
“是么?”不信语气叹了一句,丢过来把破旧木镐。“算了吧。你先靠它走出屋子看看,然后再说其他。”
我无奈接受安排,抓起日后充当拐杖的东西。
这件工具不知是多久前制作的,通体渗透汗液的灰棕颜色,经常手握处油亮发光。至于镐头,磨损相当厉害,光滑浑圆甚至无法碰破皮肤的程度,也别说拿来挖地了。
让人拄着走路倒蛮适合。
“你真的想不起名字?”
“……”
我摇摇头,往地上试了试镐把的撑力。
“唔……”
吉布弯腰捡起一白一兰两件衣服回到面前,准备为唤醒再多一次的努力。
“这是捞上岸时你穿的,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另外最近天气不好,想出去的话,先穿我年轻时候的吧。”
那蓝是靛蓝,限于制布的水平,使染料在上面形成不规则的变色,增添了平静小村独特的韵味。
那白是雪白,虽然已经撕扯成布条状又沾染血水河水,但质地本身依旧泛着淡淡五彩光泽,显示原本不菲的价值。
若是曾经穿的,那么我到底是什么人,又遭遇过怎样可怕的事啊……
“还是不行?”
“是……”
我套上到手的衬衫,发觉出乎意料的合身。关于那堆破布,则没能引发多少反应。
找回记忆,说不定得花些工夫。
“这,不是你名字的起首字?”
吉布翻动布料,捧起稍微完整一块上面,黄金丝线凸绣的花体“S”。
“它代表……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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