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瑞以不敢相信的速度奔跑至两人中间停当,边弯腰扶住膝盖使劲喘气,边讲述他所见奇景。
“重、重大发现……”
“是什么?你快说啊!”
“这里……”他用力咽下口唾液,像为将要宣布的事鼓足勇气。“没人。”
“哈?”
“村子里没人在。”
“刚才就知道了好不好?”荻垭无奈地面对马瑞,抱怨了一句。“而且我先发现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他们不在这里。”
马瑞作着意义模糊的手势,慌忙辩解。
“我知道他们不在这里。”
“哎呀要我怎么说你才理解!”荻垭怪里怪气的腔调无动于衷的表情,几乎叫马瑞抓狂。“我是说他们不在!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反正不知在哪里了!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回来?”
尤里下意识重复一遍听到的关键信息。
“对!不会!原因我不清楚,但是短期内肯定不会了!”
“你确定?”
尤里荻垭同声问道。
“确定无疑!我进村长家看了,屋门大敞家具翻倒,箱子里食物全发霉长毛。对了,还有把铁剑丢在地上,原本想拿来给你们,可锈得实在太厉害,稍微碰下立刻断成几截。看那些灰尘、蜘蛛网,少说十年没人住在这里了!”
“真的?”
两人睁大眼睛。
不用猜,他们心里已形成高度默契------即村里不管有什么东西,都归几个开拓者所有!
住民为何离开,抑或神秘消失,谜题答案根本不重要。现时只有,他们的不辞而别造福了我们。
“那么接下来……“荻垭激动地磨搓着两手,目光不经意落到我身上。“Steve,你要去哪儿?”
我没有回答。
脚伤缓解,接下来得设法躲避危机了。
“Steve!嘿!Steve------”
“你这家伙,没听到问话么?”
“该死的放开我!!”
我大声喊叫奋力挣扎,为要摆脱三人的纠缠,无论如何不可以叫“那个”追上。
只不过无济于事。六条手臂束缚住前进的行动,誓将人拉入死魂盘聚掌管的境地,厄运之存在杀戮后的废墟。
我……绝不叫你们得逞!
“冷静点Steve!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嘛------!”
“这人怎么搞的?大把财富放在那里,又不要出多少力,竟然不要?”
“放手!不然的话------”
再多拖一刻,也许“他”会出现……
“他由刚才就不对劲了,说什么有麻烦建议快走。我看你打算独吞吧?警告你休想偷跑,不和我们一起行动连颗钉子都不分你。”
“好好听人讲话啊喂!别逼我动用暴力!”
“不如干脆敲晕还比较省力,谁去找根棍子?”
“给我滚------!!”
不择目标的挥出一拳。
头脑中有序思维彻底崩溃,存有的最后意识便是逃跑。
抛弃理性,运用本能,没有方向计划终点期限,气息尚存之际不断前进前进。逃,无休止的逃亡,好使无处不在的噩梦远离身边。
即使绝望时刻伴随左右,即使知晓光辉泯灭永夜背后,即使努力和付出徒劳无功------
我,依旧,也必须逃开……
“哎呦------”
马瑞发出惨叫仰面躺倒,扭打被突发变故暂停。等他的手从脸上移开,我们几人清楚看到一片鲜红。
“天呐!血!”
“混账!你把我的鼻子打破了!”
“不,我……”
不是故意……
“你完全发疯了Steve,既然语言不能沟通,不得已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等等你想干什------呜……”
熟悉的血色,流淌、喷溅、晕染的鲜艳。
因生命力量蕴含,那深红,总是过分惹眼。
我记得,视野曾经布满。却充斥死亡气息,与生命无关。
喜欢吗?说不上。懂得、熟悉,但它的流失外泄,不是爱好的。厌恶吗?大概。它的出现,夺走很多东西,甚至能说是我的一切。
生命断绝,爱情粉碎,关系破裂,力量丧失。它令美好顷刻消逝丑恶张扬显露,极大的仇恨憎恶入侵……
那是,多久以前开始的呢……?
倾倒的世界撞击过来,知觉的末后仅接收到一片混乱的喧嚣。
“妈呀!你把他杀了?!”
“我、我不过用膝盖踢了下肚子……我老爸说这样人就会晕过去,没说会死……”
“天啦------不得了啦------出人命啦------”
“乱嚷什么!都来帮我,趁没断气运回村。否则杀人罪名三人有份,谁都别想跑!”
“你个臭无赖,还敢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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