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快,上午打的电话,下午安德就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了赫尔斯现在的行踪,以及他的住处。不过看起来今天一整天赫尔斯都没回去过,一直都在室外的某个地方,安德还问他要不要等下来看他中弹身亡的现场。 得了吧,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安德那枪法,到手的猎物都能放跑,要是赫尔斯反手给自己来一枪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虽然距离这事已经过了几年,但现在弗兰克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那个时候可以说赫尔斯已经把自己的命攥在手上了,脑海中浮现出这画面时他就会感觉有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背一点点窜上他的身体。 这事不能再想了,否则迟早有天他会把自己给吓死。 对了,今天还有点事没做完吧,弗兰克把手机拿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开始看短信上留下的地址。 纳尔翻了个身,弗兰克出去之后他好受多了,可他明明不想这样做的,不知道弗兰克会不会生气。真的很奇怪,他本身一点都不排斥弗兰克,但是身体在强迫他去这样做。上次昏迷醒来之后他就觉得身体很奇怪,经常莫名其妙的对什么东西很抵触,尤其是弗兰克进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总之保佑他没为此而生气,现在弗兰克是他唯一信的过的人了。也不知道萧黎怎么样,这么久没音讯,会不会真的被弗兰克一刀捅死了啊。 好无聊啊,不过这几天来昏倒的次数有点多,而且每次都很奇怪。虽然昏倒这种事以前也有过,但是……怎么说?在这之前眼睛看到的东西不大一样,这几天来看到的都是扭曲的世界,难道是什么预兆么。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他坐起来,伸手抓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刚打开屏幕,就发现在几分钟前赫尔斯给他打了个电话,可是……怎么没听到?难道在这之前开了静音吗。哦……等等,赫尔斯还发来一条短信,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我有事想告诉你。”后面附上了一个地址。 但这次纳尔不知道该不该去,上次让赫尔斯来接自己结果被打了一枪,还好弗兰克及时找到自己才捡回一条小命。 说起这事,也有点蹊跷。若说赫尔斯是要杀自己,完全可以一枪打到他的脑袋上,当时人又少,开枪就走也没人会知道是谁。但如果不是为了杀他,还有别的目的,那能是什么? 难不成还是为了保护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过……纳尔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觉得赫尔斯的确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才朝他开枪,毕竟如果是为了杀人根本不会去射人的腿。而且有些事情他解释不了,好比他对于赫尔斯总有种来源不明的亲切感。假设这个感觉是真实的而不是因为他近期压力过大而造成的神经错乱,那他以前一定见过赫尔斯,而且不是单纯的见过,应该是熟人了。 如果要这样想,很多人他都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萧黎,赫尔斯,还有已经死去的罗杰,白昕虽然起初感觉不是那样明显,但是当她露出微笑时就觉得非常熟悉。弗兰克也有那么点意思,虽然他始终不把口罩摘下来,光是声音就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可能也只有一点点的差别。 上次在资料室找到的一份档案,上面的执行员好像叫纳尔·彼得来着。会不会是我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改过名,或者是……嗯,单凭这种感觉来分析可能是失忆导致的。如果只是要弄清熟悉的来源,纳尔现在已经可以解释了,自己以前是save的成员,对这些人熟悉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不妥,他也深知这感觉绝不仅是同事之间的熟悉,应该比同事亲密些。 也许赫尔斯可以解释这是为什么,但是上一次他开那一枪让纳尔对其的信任瞬间跌落至谷底,先撇开他最终目的不谈,要不是及时送医,他这辈子走路都要依靠双拐了,就凭这点纳尔就能选择不去见他。 可是万一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怎么办,如果不是有事,是为了要杀他,那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不,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纳尔穿上鞋站起身,他必须得去,只要谨慎点就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穿上外衣,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到时候能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不想那把赫尔斯给他的枪却躺在里面,但这可是最佳的自卫武器。纳尔想起上次弄这枪杀人时的情景,这把枪对他来说真的有些特别,感觉枪身不是那么冷冰冰的,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只要握住它的枪身就有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而且有时候……眼前会出现一个场景,令他根本不愿去回想。 还是不要想这些了,每次要去回忆时他的头就会隐隐作痛,这是失忆的症状,但谁知道过去是何等的残酷,他宁愿不叫自己想起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也比回想起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整日挣扎在痛苦中要好吧。 把枪收好,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走在街道上,明明没有风,纳尔却感觉凉飕飕的。平日里听起来没什么感触的人群的脚步声此时进到他耳朵里,他就自动辨别着走过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并根据步伐的节奏判断出此人的心情。每一个脚步声就在挑动着他的神经。 不巧,走到一半天竟下起了雨,现在的雨水淋到身上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凉了。这同时也给他加了一分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想到这些,纳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赫尔斯给他的地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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