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我抬起了头。
“讲完了。”
米斯德将军说完，长久地看着炉火，眼睛里闪烁着火光。
“难以置信。”我把最后几个字记录完毕，继续盯着他。
“每件事都难以置信。但，是真的。”
米斯德将军转过了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我感觉他的目光在闪烁——在颤动。不是火光。在米斯德的眼神中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这种东西此刻不在这家小酒馆里。
最后，他终于会过神来，不自然地笑笑：“当然，如果你不信——”
“我信。”我把用来买黑茶的一个蒲币给他。“我想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过你以后可以讲更多吗？”
“没有以后了。”米斯德将军平静地说道，“约基人很快就要控制米歇，到时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了。”
“找得到您吗？”
“我不一定会到哪去。”
说完，米斯德将军大手一挥，站起来，挺直了腰板。我也站起来，目送他走出酒馆。
“咱们会在没有约基人的地方见面。”我突然喊道。
米斯德将军停在门口，回头冲我一笑，嘴上的胡须翘成两撇。“会的。”
“您就任他骗吧。”茶房嘟囔着，收走我的空杯。
我注视着他消失的地方。刚刚那一刻，米斯德将军的腰板，挺得很直。
“我倒愿意相信他的谎言。”
这就是我的朋友在那个冬日里，听米斯德将军口述的故事。他交给我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细节，还是问我的朋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