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室内气流渐渐安定，番茄瞅准冥王解除漂浮状态下落，赶紧搬过椅子送上饮料。
“不行。”冥王似乎有点生气，但番茄并没去连忙错而且怕得半死。“他受到的刺激太大，造成精神屏障了。如果强行突破，人会死掉。”
“那就是说，连老大你也……”
“我能做到。”冥王打断了番茄的发言，喝了口果汁。“但按照委托除掉目标，和失手造成无辜人流血是不同的。不要以为做这行就可以滥杀。”
番茄没有反驳。
他走回电脑前，呆呆望着还在运作的软件。上面跳过的数字与曲线，时刻显示着灯泡的状态。
昨天冥王突然现身基地，的确把他吓得不轻，可之后就没有再责备。分享了一部分零食后，他上床睡觉，冥王反折腾了一夜。
早上起来，检测设备调整完毕，花绿电线都接到了灯泡脑袋上。冥王趴在地上画阵型，专注得没发觉他已经站在背后。
说到底，番茄是婼姆人，天生具备魔法体质。不过出生后一直生活在混乱国的爷爷奶奶家生活居住，把潜能都埋没了。
那是大约2年半前，番茄从三线城市的一所四流大学毕业。
捧着自己并不十分好看的成绩单，对着学校大门长叹一声，转身离开混了几年学分的伤心地。之后他收到忙于打游戏和参加课外活动的惩罚，托关系才在24小时便利店找到工作，启动了月光族模式。
房租水电、餐费零食，用掉了薪水的85%。番茄没时间也提不起劲头学习新技能，回到出租房累得只想睡觉。
别说实习期的三个月，就是三年、三十年，番茄都不知道自己能给生活带来什么起色，努力之后可以赢得什么改变，直到他下班回家，倒霉得遇上了冥王。
嗯，也可以说，冥王遇上了正被新手流氓搜刮财物的倒霉番茄。
第二天，番茄递交了辞职申请，一个月后，他拿了水杯之类杂物离开便利店，径直走进附近公园，冥王正在预订地点的长椅上等他。
“我、我来了……您有什么吩咐？那件事……是真的吗？”
“不说那个，先让我手里这罐可乐飞起来。”
基础魔法------实物位移。番茄按照遇见劫匪次日，冥王到店里偷塞给他的小册子，开始自学婼姆共和学前班小朋友的课程。
他的能力被荒废了20来年，如今生生要捡起来用，倍感吃力。接下去，番茄手机上出现一条银行短信，提示账户数字莫名其妙多了几个零。转账人他不认识，用途备注里写了几个字“省着点儿花”。
新入社会的萌新，仅比失业大军高一层的咸鱼，摇身一变恢复婼姆人身份，埋头苦学半年魔法便开始进出各种场合，用上洗手间的功夫给范围内某人开死亡证明。
最初番茄还可怜目标，就这么简单的被自己做了。后来看资料多了，回想当年的窘境全是这些人造成，眼下还有很多人相同的处境挣扎苟且，顿恨得牙根痒痒放开手干活儿。
“记住，我们不是正义使者，只是赏金猎人。就算单子上名字再多，这世界也不会有太多改变。他们的下场是他们自己作死挣来的，与我们无关，你保持手干净就够了。也许有一天顾客还会成为目标，所以他们找上门来送钱，并不用感激他们。”
屏住呼吸，打开机关戒指暗盖，把准备好的剧毒液体滴入巴掌大的魔法阵。深蓝色的笔划因此渗出诱人紫红，两三分钟后宴会大厅起了骚动，大呼小叫声传进厕所。
“好了。”
番茄小心捏起纸巾一角，尽量不碰到有颜色的部分。他把东西扔进马桶，看颜色在水中溶解消逝，按下冲水开关。
冥王的话果然成真。
现在横躺在大厅中央的，的确是曾经雇佣他们的人。不久后警车和急救车会到场，最终诊断当事人死于突发性冠心病之类的急症，但那候番茄早已离开，在几公里外的咖啡店享用便餐了。
“总的来讲，”他咬下一口套餐附赠甜甜圈，咀嚼着自言自语。“我算有份不错的工作。”
|